解奧 馮圓圓

自2020年以來，包括鄂爾多斯、無錫、連云港、廈門、濟南等多個城市在內，全國不少城市已經開展適齡女性人類乳頭瘤病毒（HPV）疫苗免費或補助接種工作。但巨大的疫苗缺口仍是不爭的現(xiàn)實，諸如“產生HPV疫苗焦慮”“HPV疫苗一針難求”等關于HPV疫苗的話題多次登上熱搜。

5月30日，國家衛(wèi)生健康委在召開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宣布，將加大多部門協(xié)作力度，逐步解決HPV疫苗供應不足等問題，努力滿足接種需求。

中華預防醫(yī)學會婦女保健分會主任委員、中國疾控中心慢性病首席專家王臨虹在發(fā)布會上表示，目前，我國已有5款HPV疫苗產品獲批注冊，包含3款進口HPV疫苗和2款國產HPV疫苗。中國一直在積極加強HPV疫苗接種的科學宣傳，推進HPV疫苗接種試點工作。

5月25日，沃森生物公告稱，旗下公司生產的二價HPV疫苗（沃澤惠）成為最新獲得批簽發(fā)的HPV疫苗，這也是繼萬泰生物二價HPV 疫苗（馨可寧）之后第二個獲批的國產HPV疫苗，同樣用于預防女性因高危型HPV16、18型所致的宮頸癌等疾病，預計將很快上市。

此前國內上市的四款HPV疫苗包括2016年7月上市的葛蘭素史克二價疫苗、2017年5月上市的默沙東四價疫苗、2018年4月上市的默沙東九價疫苗、2020年上市的首個國產二價HPV疫苗萬泰馨可寧。沃森二價HPV疫苗上市后，國內將形成進口和國產“3+2”的疫苗格局。

HPV疫苗缺口究竟有多大？

整體來看，目前我國HPV疫苗接種滲透率較低，存量市場仍未被滿足。

根據(jù)中國國家常規(guī)免疫報表數(shù)據(jù)顯示，2018年至2020年，中國HPV疫苗接種數(shù)量逐年上升，從2018年的341.7萬劑次上升至2020年的1227.9萬劑次。但總體上看，目前HPV疫苗在中國依然處于供不應求狀態(tài)，適齡女性HPV疫苗接種率處于較低水平。

根據(jù)中檢院的數(shù)據(jù)，截止2020年底我國累計批簽發(fā)量約2732.28萬支，按照每人接種3針測算，約910.76萬人份已完成全程接種，而目前我國9-46歲的女性約3.16億人，滲透率約為2.89%。2019年海外發(fā)達國家美國、英國、澳大利亞等HPV疫苗的接種率為60-80%，相比之下我國HPV疫苗滲透率整體偏低。

另據(jù)天風證券研報，國產HPV疫苗目前僅有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的二價疫苗二家，產能共計為6000w支/年，滿足2000-3000w人/年的需求，而進口的默沙東和GSK的供給量有限，目前存量3億人的市場短期3-5年內還未能被滿足。

新冠疫苗從研發(fā)、上市直至接種，只用了短短幾年時間，與之相比，HPV疫苗的研發(fā)歷史已有30多年，但其接種率卻增長緩慢。那么是什么阻礙了HPV疫苗的普及？答案是產能跟不上。

資料顯示，時至今日全球只有4家疫苗廠商在生產HPV疫苗。且在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的國產二價疫苗上市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葛蘭素史克和默沙東是HPV疫苗的主要供應商。

目前HPV疫苗主要技術路線為默沙東的酵母系統(tǒng)，GSK的桿狀病毒昆蟲細胞系統(tǒng)和大腸桿菌原核表達類顆粒系統(tǒng)平臺。傳統(tǒng)的酵母和昆蟲細胞產率較低，分別為10%和30%左右，并且酵母系統(tǒng)由于克隆基因的表達量低，發(fā)酵時間長至數(shù)月，生產難度較大，擴產周期較長。雖然大腸桿菌的產率較大可達60%，但目前僅有二代HPV疫苗可通過大腸桿菌平臺實現(xiàn)較大規(guī)模的生產，4價和9價HPV疫苗產能仍不足。

今年4月4日-7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召開了免疫戰(zhàn)略專家組（SAGE）會議，對1劑次人乳頭瘤病毒 (HPV)疫苗接種的證據(jù)進行了審議。專家組審議認為，只接種1劑次HPV疫苗，可以產生和2-3劑次同樣的免疫效果，可有效預防由HPV感染引起的宮頸癌。

國產疫苗價格大大低于進口

據(jù)《中國公共衛(wèi)生》2021年發(fā)表的一份調查顯示，在廣州市，四分之三的受訪女性愿意接種HPV疫苗，但超過七成的人無法接受在HPV疫苗上花費超過1000元。

根據(jù)江蘇省公共資源交易中心關于公示群體性預防接種疫苗采購結果的通知顯示，在疫苗采購擬中標的產品中，沃森二價HPV疫苗價格為246元每支，為目前五款疫苗中最便宜的一款。

在已上市的產品中，進口九價HPV疫苗價格約為1298元/針，進口四價HPV疫苗價格約為798元/針，進口二價為580元/針，國產二價HPV疫苗（萬泰馨可寧）價格為329元/針。價格方面，國產疫苗具有顯著優(yōu)勢，可能惠及到更廣泛人群。

在臨床測試的保護率方面，不同廠商的HPV疫苗表現(xiàn)不盡相同，首個國產HPV疫苗萬泰馨可寧在預防HPV16、HPV18型相關癌前病變方面達到100%，預防HPV16、HPV18型相關6個月持續(xù)性感染保護率達97.7%。

沃森官網(wǎng)公布了二價HPV疫苗西林瓶和預灌封注射器兩款產品的說明書。說明書顯示，在18-30歲女性人群中，其預防HPV16、HPV18相關的癌前病變保護率為78.59%（23.29,96.06）。

根據(jù)國家常規(guī)免疫報表數(shù)據(jù)顯示，2018年至2020年，HPV疫苗接種數(shù)量逐年上升，從2018年的341.7萬劑次上升至2020年的1227.9萬劑次。

HPV疫苗潛在的龐大市場，也吸引著諸多藥企爭相入局。

資料顯示，目前國內還擁有超過10款HPV疫苗在研，而且不少管線已處于臨床Ⅲ期階段，不久后將進入商業(yè)化收獲期。

除了上海澤潤的二價HPV疫苗即將上市外，江蘇瑞科的重組二價HPV疫苗目前也處于I期臨床階段；康樂衛(wèi)士的重組三價HPV疫苗處在III期臨床階段；成都所的四價重組HPV疫苗處在III期臨床階段；上海博唯的重組九價HPV疫苗已完成III期臨床試驗，萬泰生物和江蘇瑞科的九價HPV疫苗處于III期臨床試驗階段；成都所的十一價重組HPV疫苗處在II期臨床階段；北京諾寧生物的重組十四價HPV疫苗處在II期臨床階段。

國家衛(wèi)健委在5月30日的發(fā)布會上還提醒廣大女性，引起宮頸癌的HPV高危型別最主要的是16和18亞型，所以，二價HPV疫苗即可預防約70%的宮頸癌。HPV疫苗對于尚未感染HPV病毒的青少年女性接種，其保護效果最佳。WHO推薦9-14歲女孩是HPV接種的首要人群，越早接種，效果越好。在目前疫苗供應緊張的情況下，不要因為等待更高價型疫苗而錯過最佳接種時間。